范进20岁开始参加科考,一考就考了35年,到了35岁终于中举了。当范进得知自己进了举,一时高兴,痰迷心窍,疯了。这是为什么呢?
范进不是第一个痰迷心窍的人
当范进知道自己中举后,他念了二遍报帖,把两手拍了一下,笑了一声,道:“噫!好了!我中了!”说着,往后一交跌倒,牙关咬紧,不省人事。老太太慌了,慌忙将几口开水灌了过来。范进爬将起来后就疯了。
当众人手足无措时,有人提议先款待了报录的人再说。酒菜上来后,报录中有经验丰富的人才说了,范进这叫痰迷心窍,只要叫一个平时他最怕的人,打他两巴掌,他就会好的。后来果然如此。
从这里,我们可看出。报录人以前是见过这种情况的,这说明范进不是第一个“痰迷心窍”的进士。
范进是被憋疯的,因为他想笑却不敢笑出来
范进经过35年的坚持,终于媳妇熬成婆,考上了进士。所以他一时高兴,脑袋充血,充满智慧的人们把这种现象叫“脑袋进水,”四川叫“脑壳包了。”所以他疯了,这种疯只是暂时的。
范进的高兴是发之内心的。他知道,胡屠夫以后再也不敢骂他了,只能对他点头哈腰,唯唯喏喏。而土豪乡绅、邻里人等将会来送钱巴结,而且,以后自己又可娶个三妻六妾的。想到这里,范进不禁想大笑出来,但旁边人多,加之读书人的矜持,他只能硬生生的把笑憋回去了。只憋得脸红脑涨,一口气上不来,终于晕倒了!
结语
吴敬梓是《儒林外史》的作者,他从小聪明,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。但他目睹了其父虽努力贡献,但因为不会巴结上司,最后被罢官回乡的经历,这让他对官场中的腐败深恶痛绝。
从此他拒绝参加科举考试,他看不惯官僚的徇私舞弊,举业中人的利欲熏心,名士的附庸风雅。在《范进中举》中,他正是通过范进得知自己中举后,其内心的变化及胡屠夫、众邻居、张乡绅等人的行为,表达自己对腐败、社会风气的揭露与批判。
范进之所以中举后发疯,是因为他高兴的发了疯。
而范进之所以会高兴的发了疯,是因为在明朝,举人与普通平民完全是两个阶级,就像今天印度婆罗门与首陀罗的差距一样大。
范进知道只要自己不作死,以后他的家族和他本人都会脱离平民这个阶级,从此成为人上人。
事实上明朝苛捐杂税非常多,老百姓生活绝对说不上幸福。
根据明史研究会副会长林金树教授《明代农村的人口流动与农村经济变革》这篇论文,从洪武二十二年到洪熙元年,短短几十年时间,明朝差不多有接近一千万农民成为“流民”,原因就是老百姓负担太重,宁愿抛弃土地去流浪。
明孝宗弘治帝末年,就有人感叹“今天下赋敛横流,徭役山压。加以彼旱此涝,收田之人,不足以缓公府之追求,唯有破家去产而已。”
而且明朝平民对于税收等风险完全没有抵御能力,稍微不注意就会陷入破产的危机。
以被许多人赞扬的张居正“一条鞭法”改革为例。
所谓一条鞭法就是把所有税赋归拢,而且从实物税转为白银货币税。
这种税费改革看似减少了民众负担,实则大大增加了农民负担;因为在广大内陆地区,农民手里只有粮食而没有白银,税费改为货币税后,农民需要把粮食换成白银再缴税。
但是农民什么时候手里有大批粮食?当然是秋收后,可秋收后所有农民都有粮食,那么这么多粮食集中出现在市场上只会有一个结果:粮价暴跌。
农民需要卖出更多的粮食才能得到白银。
那么,对于农民来说一条鞭法就大大加重了负担,可能以前只需要缴纳1石大米,现在改为白银,实际就需要缴纳2石大米了。
另外,根据历史学家统计,明代商品经济相比宋代大大萎缩,而民众负担则大大增加了。
在南宋,一个平民每天能保障自己最低生活需要20文铜钱,而到了明代,这个数字上升到28文。
但是历史学家考察了明初、明中叶到明朝晚期,发现除了明朝中叶江南地区以外,其余地区平民收入大概在23—25文之间。
比如徐光启就说过,京师的平民一天也就能挣24、5文钱,寒冬腊月都衣不遮体。这还是所谓明朝经济最发达的万历时期。
而根据《中国历代物价问题考述》统计,明代工匠平均日收入为23文,相比28文的最低生活线都差了5文。
由此可见明代平民生活的困苦,完全可以用“生不如死”来形容。
而明代举人,即使完全奉公守法,没有任何额外收入,仅仅靠田租等合法收入一年收入也在150—200两白银之间。而明代普通平民年收入不会超过9两白银。
仅仅这一点,举人收入就是明代普通人20倍以上,更别说明代举人有免除徭役和赋税,以及一系列特权了。
对比了明代平民和举人的收入,我是范进,我都会高兴的发疯。
“范进中举”是《儒林外史》中的一个经典画面,描写得生动精彩,符合生活的真实。范进的经历也折射了封建社会普通知识分子的命运,看似喜剧,却让人叹息思考:范进为什么会在中举后疯了?小牛回答说,这有其必然性,体现在下述四方面:
一、幸福来得太突然,久久被压抑的情感一下子难以释放出来,造成一时间的精神错乱。
范进头一天晚上还挨了岳父胡屠户一顿臭骂,今早家里又断了顿,只好抱着家里那只下蛋的鸡,到集市上换点熬粥的米。此刻,吃一顿饱饭,大概就是他最高的追求了。连绵不断的生存危机如泰山压顶,让他喘不过气来。愁苦的表情与麻木的眼神占据了他生活的全部,他哪曾有过幸福的体验?几十年来,为了学而优则仕的理想,他不得不放弃生活中快乐,忍受清贫甚至是极贫。屡战屡败,也让周边环境对他失去了温度,一点点加入到扼杀他幸福感的行列里来。几十年来,范进都是在煎熬,忍耐,期待奇迹发生,彻底改变人生。可是,生活总不如愿,他一次次地名落孙山。他深切感受并体会到了世态炎凉,旁人甚至家人的白眼,他早已习惯;遭受讽刺辱骂,也是家常便饭。多少年来,存贮在范进心中的都是负面情绪,积郁已久,难以释放。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幸福会在这一天降临,所以当邻居向他报喜时,他还认为是别人拿自己开涮呢。百般确认后,他真的认定幸福真的来了,真的属于自己了,反而因兴奋过度加上身心过度疲劳而出现了暂时性的精神错乱。
二、古人在科举考试中举的概率太低,范进获知消息,喜极而狂。
科举考试的通过率极低,明朝时秀才参加乡试,中举率只有3.33%,比今天考985难得多。一旦突破这个瓶颈,人生境遇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古人说“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”,并不虚妄。一个普通士子中举后的心态,可能表现为这样的过程:听到消息,愣了一愣,摇摇头不相信——这种好事不可能落到自己头上;旁人反复说明,证明中举真实性,这才相信;接着,高兴至极而大笑;再次确认中举一事,抚今追昔,百感交集,喜极而泣;渐渐地平静下来,自我确认身份。范进则是一下子把梦幻变成现实,情绪由低谷直接跃升到巅峰,省略了好几道程序。刚才还抱着母鸡去市场,以求一顿饱饭;现在一下子成了人上人,人生中第一次建立起居高临下的道德优越性,把他的身心各部分一齐调动起来,还真有些不灵便。一时间,他胸腔火热无比,一阵痰涌,抑制不住,居然疯了。
三、屡战屡败,范进早就习惯于失败了,突然成功了,一时间承受不了。
范进从二十多岁考到54岁,科场经历无数,可是无一例外全是失败。久而久之,他也习惯于失败,达到麻木不仁的状态。他只是一台参加科举考试的机器,年年月月机械地重复苦读——备考——落第——苦读的循环。他渴望成功,期待着某一天能如愿以偿,但对于成功没有信心。这一次,他本来以为自己又陷入了以往的循环,不曾想过今天会金榜题名。可是,真的成功了,中举了。在他摇头不信的时候,情绪心态还算平稳;一旦确认的确成功了,范进就再也承受不了信息的冲击波了。突如其来的成功,打倒了他这个屡战屡败却不曾倒下的人。
四、平日里书呆子思想单纯,此时一下子想到马上到手的荣华富贵,有些手足无措,以致得了精神病症。
一朝一夕之间,人生顿做两重天,以范进的身心素质是很难一下子适应过来的。几十年来,范进为准备科举,两耳不闻窗外事,专心读书,除此以外没有过多思虑的事情,因此他的头脑也就简单,不曾去想中举后的情形。他平日里也不曾参加体力劳动和锻炼,体质虚弱,营养匮乏。这一天,他又是没吃早饭,饥肠辘辘,浑身无力。一听到中举的消息,他的心血上升,心火过旺,兴奋度急剧提高,神经系统乃至整个身体都承受不了,也就发了疯。从现代医学角度看,范进是得了急性短暂性精神症,是一种心因性的精神障碍,主要是由焦虑、紧张、不安等情绪造成的。作为患者,范进出现了典型症状,如短暂的幻觉、妄想、言语的紊乱等。好在范进病得不厉害,胡屠户一个耳光,就把范进打回了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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