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年,我们本地派出所组织一次抓赌的执法活动。
赌博场所设在一个山窝之中,组织赌博的“老大”从“线上”通知各位赌徒来山窝中参赌!事先参赌者并不知道详细地点!参赌者在山下一个地点集中,然后“专车”送到赌博地点!同时,来山窝中的还有几位携巨款放“高利贷”的人!附近有些“零散”熟赌徒则是步行前往!
组织者在山前、山中、山顶设有专人“放哨”!他们各自带有步话机联系报信,防止公安抓赌!
派出所的“线人”报告了赌博的具体地点和准确时间。区政法委和派出所先前开会布置!抓赌人员分为三个小组。第一小组的人员全部“便衣”,任务是“探路”与“开路”!第二组人员与第一组保持一定的距离跟进。第三组人员从山的四面八方包围!防止赌徒四处逃散!
晚十点过后,山间的公路死样寂静!乌黑一片!伸手不见五指!第一组人员快速而敏捷地向山中运动!在山前遇到第一个“暗哨”,其中一个“便衣”装成赌徒主动询问“暗哨”是否开赌了?“暗哨”见是来参赌的,要他们赶紧去!当走到“暗哨”面前,“便衣”快速控制住了“暗哨”!然后第一组人员用同样的方法通过了山中、山顶的“暗哨”!接近了赌博的山窝中!第二组人员跟上!对山窝形成包围之势!
山窝中,参赌人员基本到位!山窝中摆了一张大圆桌,桌的上面挂着一盏油灯,通明透亮!参赌人员乌鸦鸦一大片!放“高利贷”的人敞开了“钱箱”!赌具是“色子”,比大小!色子的响声清脆悦耳!圆桌上“庄家”摆着成匝的人民币。赌徒们吆五喝六尽兴地赌着!
抓赌人员形成“包围”后,王所长朝天鸣枪!“呯、呯、呯”的枪响盖过了赌徒的喧哗声!一片“跪下”、“跪下”的吼声,吓得赌徒四处乱窜!而四周并无逃路!众赌徒相继跪下!山窝中遍地都是赌徒们扔的人民币!抓赌大获全胜!
最后统计参赌人员二十五人,“暗哨”三人,放“高利贷”六人。赌资二百余万元。
俺读书的时候暑期工,做老虎机室的收银,还有几个也是类似的人一起的。
其中有个叫小李的,他哥哥也经常在机室混。我们几个人不敢去动那些机子,就教会了他哥,看到有机会的时候就让他打,无非是大家一起弄点小钱。
比较深夜的时候,我们几个人经常打打纸牌,有时候客人看得有趣也会参加。小李哥哥从来不参与,有一次小李输得太惨,他下场帮忙。
我刚好上了一次洗手间,出来一看牌三条K !哪有那么好事的,直接就把牌扔了,两块钱投降。结果那把他三条A 吃了别人三条10,不过闷到第五轮他就开牌了。
过了两天斗地主,小李哥哥突然感兴趣座下来玩。他发第一把,我还在摆牌呢,他就打出一趟3到A 的顺子。我动作都是快的出名的人了,他发牌的人,打顺子可是要每张牌看清楚,再一张一张的拔出来,可想而知他动作快成啥样了?——马上不跟他玩了。
原来他居然是五岁开始练魔术的人,现在靠赌到处混着。难怪动作快成了那个样子。也教了我们一些手法,我们动作不够快学不来。
后来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没看到他。再出现的时候,赫然发现他手指头少了几个,他笑笑说学艺不精栽了。就有人打听到他栽到附近一个叫“铁桶”的人手里。
附近有个傻子花痴,天天在路边调戏女孩子,其实也就是做做鬼脸,怪叫几声,就乐得呵呵直傻笑。
就这么一个人,在小李哥哥最后出现的第二天,突然发作了。在铁桶老婆接孩子放学(一子一女),刚刚上车还没来得及关门时候,花痴突然拿着刀冲过去一顿乱砍——砍了八十多刀,母女当场被砍死。儿子其实也被砍了三十多刀,命大居然抢救过来了。
铁桶一口咬定是小李哥哥干的,可众目睽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花痴砍的。反而弄的我总是想起他——笑笑说学艺不精栽了。
我家农村的老邻居,后院的二嫂子,爱玩麻将。玩起来不管黑天白日,也不带孩子不做饭。
孩子们饿了,就去小卖店买饼干,香肠,汽水。她家二哥能挣钱,养两台东风车收粮。但是大冬天的,晚上八九点钟回来,没有饭吃。锅是冷的,炕是凉的,两个孩子嚼着饼干就睡着了。
二哥急眼了就要离婚,二嫂子连哭带嚎,寻死上吊的不同意。但是也不改,该啥样还啥样。有一次腰扭了,去诊所做理疗,做完理疗马上去打麻将。腰疼的受不了,就垫个枕头斜倚着……
后来二哥就不给她钱,希望她能戒赌。但是她根本不在乎,一是软磨硬泡讨可怜,二是从二哥的衣袋里偷,三是借钱赊账。因为二哥的名声好,大家也不怕不还钱。因此,这招对她也没用。
但是,二嫂子这人脾气不好。赢钱了吆五喝六,输钱了骂骂咧咧。因此,二哥每年除了替她还赌债以外,还得为她打架斗嘴的事去操心。就这些事,每年总得花上个两三万。
这样过了好几年,二哥实在没办法,就在外面另外安了一个家。那女人为人善良,还能持家过日子。又是因为不能生育才离婚的,所以对两个孩子自然是视如己出。
二嫂子为此闹了一阵,也没什么作用,熬了一年,就同意离婚。二哥一次给了她十万元钱,把房子留给了她,孩子也不用她管。她因此很是风光了一阵子。
但是,好景不长。她后来又找了个男人,这男人和她一样贪玩,不过日子。两个人花光了手里的钱,就开始打架。二嫂子常常被打的鼻青脸肿,还不敢反抗。
前两年回老家的时候看见她,说是得了糖尿病,瘦的不像样。早就不玩麻将了,生活上还是两个孩子接济,瞅着也挺可怜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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